渝商：渐行渐明的巴渝特殊职业集群

——从社会心理视角对重庆商人的群体特征到个性特征的考察

重庆市协和心理顾问事务所所长  重庆市孵化器协会秘书长  谭刚强

    尽管重庆成为直辖市后的快速发展，引动了人们对奋争在重庆这快热土上的后发性商人群体的格外关注，但严格地说，重庆商人要获得类似“浙商”、“粤商”、“徽商”这样的礼赞性群体文化归属称谓，还得需要更厚重的市场挣扎演练与商务实战学习。虽说，直辖这些年来，重庆已有了“力帆”尹明善、“宗申”左宗申、“隆鑫”涂建华、“南方”孙甚林、“龙湖”吴亚军、“民生”卢国纪/卢晓钟、“小天鹅”廖长光/何永智、“东银”罗韶宇、“美心”夏明宪、“华宇”蒋业华、“谭木匠”谭传华、“长安”尹家绪等叫响“福布斯”、“财富”等世界经济名榜的榜眼人物，可实实在在说，接队前行的“渝商”大军仍在缓慢集结之中，重磅级的领军人物也有些困惑于“红白相间的官场之道与江湖之道”中。唯一可喜的是许多“哈利波特”似的“无畏后生”与“魔法青年”正以新型创业者、经营者的姿态开始纷呈新“巴渝商人”的商群靓色。

    考察既有的得到社会公知确认的“巴渝商人”，我们看到，先期稍成群体性的主要集中在两大方面：即机械与机车制造、餐饮与美食连锁。稍后则新增有物业与地产开发、物流与建材供销、美容与服装交易三大方面。但把在这些方面稍显厚重的“巴渝商人”与多元纷呈的“浙商”、“粤商”、“徽商”比较，与重庆上下相连的“川商”、“鄂商”比较，我们就会明显地看到的“巴渝商人”群体旗帜的灰淡与朦胧。

    的确，当下的重庆既有榜眼性的华商大鳄，也有奋进山城与游走华夏的数十万商务经理大军与准经理大军，但与重庆作为中国最早开埠城市的开放历史相比较，与重庆作为中国西部最早商务重镇的商贾雄风相比较，与重庆作为近代中国长江上游最早金融、船运、纺织、盐务城市的辉煌相比较，与重庆作为共和国最早试点开放城市、第四个直辖市以及西部大开发先导领军城市的地位相比较，今日“巴渝商人”的群体雄风似乎并未真正得以尽然展现。尤其在最具生产力优势展现的“新型工业化项目、科技商务化项目、电子信息化项目、人力资源化项目、生物医药化项目、农产精品化项目”方面展示尤显不够。即便成强势性展现的“机械与机车制造、餐饮与美食连锁、物业与地产开发、物流与建材供销、美容与服装交易”五大类商人，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呈示的仍明显具有厚重的山村“巴渝山大王”特征和城市“资源依附性”特征。也就是说“自主创新”要素不突出，“持续发展”要素不恒定，“协同奋进”要素未真正集成，“资讯共享”要素未真正构建。

    可以肯定地说，当下略显散淡的“巴渝商人”的“巴渝山大王”特征和“资源依附性”特征明显地来源于他们生存的这方“盆地文化”特征。巴渝大地显山显水的“丘陵”、“山头”、“乡场”、“水码头”等这些自然原生貌及其衍生文化，正是“巴渝商人”独立特行、顽强创业、纷纭起势的原生动力，使过多的“流氓无产者”能果敢地、无畏地创业奋进，但同时也因根深蒂固的超强的山寨文化、乡场文化、码头文化影响，最终也“群体性”促成了“巴渝商人”的粗癖性整体外显特征。尤其是民间定义的“中国最大乡镇场”的文化归属所引致的“取巧”的“乡场市民文化”与“街居市民文化”的双向混杂影响，更形成了“巴渝商人”这一“半农村半城市”状况的不明朗群像。

    没有先天的精细心理文化素养（如广域的社交半径与视野半径取向，先导的商务科技与商务项目）引领装备，没有先期的集群商务楷模人物（如父辈档级的船务大王卢作孚、金融大王杨受百、工商大王胡子昂、猪鬃大王古耕虞）传承感召，后生的散淡的商务创业者起步往往就只能依附于既存资源本身。正因为改革重庆有三线建设的“军转民”机车做牵引，故重庆新商界的最初崛起就只能集中在“资源依附性”很强的机车阵营。初始的重庆民营机车大企业几次险些遭遇连带“滑铁卢”，就是来源于“国有机车研发与经营的波折和调整”。也只有在这些企业真正懂得了“自主创新”在经营中的价值，纷纷建立了现代企业管理模式和自主创新研发机制后，这些企业的新生活力才开始重获可持续发展的新生。

    “巴渝商人”的资源依附性经营特征还体现在“自然物源与翘辣心源”较为丰厚的“餐饮与美食连锁、物业与地产开发、物流与建材供销、美容与服装交易”等方面。尽管从这些行道可以很快捷起步，可以充分利用多类自然资源和政策资源，但从商务企业的后发性优势而言，其增值利润的效能性与先导行业的长效性是明显低于“生物医药科技、信息通信科技、智能软件科技、交通能源科技”等新型商务科技类别的。

    而这，正是重庆集群性商务航母与领军性商务大师稀缺的根本原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重庆的区域性盆地地貌文化决定了相当一部分视野尚未尽然开发的新重庆商人依然自恋在“山大王”的虚拟景观中。其实，自重庆开埠起，重庆的旧城门早就敞怀迎宾，重庆旧文化在开放的“抗战实业文化”、“三线建设文化”、“直辖都会文化”的影响之下，也得到了新“巴渝商人”的努力变革与演进。再加上“走出盆地天地宽”的意识认知激励与行为认知激励，“巴渝商人”作为一个特殊职业集群，正在渐行渐明。

    透过对在本土依托高科技和新技术把单一的“门业”做大的美心王——夏明宪、依托传统文化与时尚技术把单一的“梳业”做大的梳头王——谭传华、依托IT信道与E苑文化把多元的“网站”做大的E旗王——李志高、依托电脑领悟与软件效评把多元的“科普”做大的资讯王——陈宗周、依托商灵观察与商战关注把多元的“传媒”做大的杂志王——:刘旗辉，尤其是对颇有争议的“文搅中华商界”的“南德集团”渝籍领军人物牟其中、“武撼中华商界”的“德隆集团”渝籍领军人物唐万新、“靓引香江商务”的“香港证监会”的渝籍领军人物沈联涛等新“巴渝商人”的认知分析，就会看到，开始成规模性集结的新“巴渝商人”正在尽显新的“巴渝集群”风范，即正在他们中明显展露出来的：登攀的干劲、奔流的汇聚、坚韧的行走、敞怀的心境、人文的标旗、持续的学劲。这种风范依然与山地有关，与江流有关，与都会有关。但更取向于与潮流同步，与商德同步，与运营同步。而不在仅停留在“取巧”发展上。

    正因为今日“巴渝商人”有所自觉警醒，大家更开始看到了开放的新巴渝文化对“巴渝商人”个性化良性成长、康乐成长、集群成长的引领作用。

    如果说在不相信眼泪的商场集群性成长驰骋的“浙商”主体靠的“勤劳与精细”，“粤商”、主体靠的是“重商与务实”、“徽商”主体靠的是“灵秀与循道”、“川商”主体靠的“娟柔与文雅”、“鄂商”主体靠的“精明与强悍”的话，那么，渐成集群性显露的“巴渝商人”的主体靠的则是“厚道与详和”、“豪爽与率直”、“创新与吸纳”。

    借用重庆市常务副市长黄奇帆最喜用的“核心环节”概念，“巴渝商人”欲想真有长劲，尽显活力个性，则必须在自身的“脑子”、“脑浆”、“眼睛”、“神经”4个核心板块上都去操练，才可能最终形成具有中央反映功能与边际反映功能的特出的“渝商大军”来。

俗话说：走出盆地天地宽。“渝商”的招牌性群体影响的最终形成，不是靠一次理想讨论就能确定的。人们对他们的群体性景仰绝对来源于对他们理性行为的社会评价反馈，同时也来源于对中国及世界商场上的“重庆崽儿”与“重庆辣妹”整体行为风范的客观评估。

因此，“巴渝商人”要成大势，还有很多漫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开放性的认知要学，还有很多内在德性要修炼，还有很多外在行为要养成。

在一座有“奔流大江引领，朝天风帆感召，市场大门洞开，江浙商群蜂拥，粤沪商群云集，鲁湘商群看好，全球外商关注”的新活力城市中有效度地展开商务活动，是一个很锻炼人、提升人的好机会。而历史留存的“创新发展开埠精神、共容和谈政协精神、和谐调适红岩精神、坚韧奔流长江精神”正是今代“巴渝商人”集群个性养成的基本养料。

“巴渝商人”作为一个后发性崛起的新商缘特殊职业群体，他们对社会文化的投射反映，决不是仅仅代表自己。社会商务主流推动的投射形象，实质上是代表着重庆这座生育养育滋润他们成长长大的城市的商务文明形象。他们的整体性努力，决不仅仅是为着恢复光耀上世纪上半叶的商务群体光芒，也不仅仅是为着自己成为同比城市中令人景仰的新商务娇子。他们的整体性努力，应当是为着张扬重庆这座城市的新商务人文价值与精神，应当是为着展示重庆这座与世界联动节律较为一致的城市的新经济与新文化底蕴。

“巴渝商人”，不仅仅是有几个“汽摩商俊”、或“美食商俊”，或“地产商俊”就能称谓了的。它必须多元化，才能集群化。好在2005福布斯上榜“巴渝商人”集群与往年比较，已有新的展示，重庆上榜商人所从事的行业领域已横跨了航运交通、摩托车、房地产、餐饮、汽车石化、家装建材等众多领域。这说明近年来重庆民营经济已在相当多的领域里，开始崭露头角。但这种展露还需向更先导的高附加值与高成长性领域扩展，如信息产业、动漫产业、生化产业、光电产业、金融产业、创意产业等。

有创新行为的“巴渝商人”的群体作用，会使“一座山的城，全是热和光”。

有演进状态的“巴渝商人”的群体作用，会让“一座城的人，尽显靓与丽”。

只有学习着沉稳地前行，去偏狭，去矫饰，去轻狂，去浮躁，用丰富巴渝人文内涵滋养的“巴渝商人”，作为渐行渐明的重庆这座城市的标牌意义才会愈加显明。